新疆再教育營:中國的高科技流放地 - Darren Byler

打擊極端的犯罪是必要的,但偏偏中共當局也採取了極端的做法。

新疆再教育營:中國的高科技流放地 - Darren Byler
Photo by Harry Chen / Unsplash
科技在原因與結果之間拉出距離。它提供真實但有限度的陳述,人們卻將之當成絕對的規範,讓去人性化的過程加速運作。

本書作者是加拿大研究維吾爾族社會的教授。書中提到,中共建政最初的幾十年間,漢族移民者多居住於北疆,與多數維吾爾族所在的南疆因天山山脈阻隔、交通不便而沒有太多交流機會。不過隨著1990年代中國轉型為出口導向的市場經濟,石油、天然氣和後來的棉花、番茄便成為漢人覬覦的資源。就跟過往殖民國家一樣,新經濟最有利可圖的部分,都被漢人侵占,當地族群只能淪為他們的低薪勞工,生活成本也大幅上升。

在這樣的背景之下,不免引發了維吾爾人的民怨和抗議活動。最初的抗爭只是農民拿起獵槍和農具的「起義」行動,但後來卻出現了無差別攻擊漢族平民的恐怖攻擊。2013和2014年的多起恐怖攻擊,都與維吾爾族的伊斯蘭極端份子有關,促使中國政府開始了以反恐為名義的囚禁計畫。


打擊極端的犯罪是必要的,但偏偏中共當局也採取了極端的做法。他們除了在新疆設立許多檢查站,對維吾爾人進行嚴格的身分檢查,也利用各種科技方法進行數位監控,像是掃描手機是否安裝不該出現的軟體、用影像辨識系統分析他們去了幾次清真寺等。一旦達到了某種標準(圖二),他們就會被視為「不可信賴的穆斯林」,以有罪推定的原則,將這些「可能」犯罪的少數民族送進再教育營。

政府機構對為伍爾居民進行評分記錄 (來源:新疆民政部,戴倫.拜勒提供)

再教育營,中共官方稱作「職業技能教育培訓中心」。根據作者蒐集的資料和對被拘禁者的訪問內容,這些被抓起來的人會被關押在環境極差的房間,數十人擠在同一間房,一舉一動都被監視著。每天要坐在椅子上長達數小時,亂動或和其他人交談都會遭受到謾罵和毆打。

他們被迫觀看政治宣傳影片、唱愛國歌曲、書寫自我批判的思想報告書、禁止使用維吾爾語和哈薩克語,女性甚至會被強制放入避孕器或服用停經藥。被拘禁者永遠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離開再教育營,而就算被放出來了,他們仍受到監控,甚至可能會被政府強迫加入工廠,領著低薪從事生產工作。


作者在書末提到,他寫這本書的目的,是希望人們在關注新疆少數民族的困境的同時,也能意識到許多科技公司在這場迫害中所扮演的角色。中國政府與國內外民間科技企業合作,取得影像辨識系統和各種監控人民的方法;而科技公司也能以政府提供的大量生物數據不斷精進演算法,獲得更多商業利益。

科技人才對這場種族迫害的無視,或許某種程度上也反映了社會大眾對這類議題的置身事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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